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它太欢迎他了。
它几乎是在痛哭流涕地恳求他长居其中,许诺一切条件,给出无上权力
一如既往地,卡里尔将它抛之脑后。
黑暗的大厅中,暗鸦守卫们静谧的沉眠着。六万多人,一个庞大的数字,但比起军团这个单位来说还是太少了。这也能侧面证明某些事的真实性——荷鲁斯在刻意控制第十九军团的人数。
为了什么?更方便掌控吗?卡里尔有答案,可他懒得讲。
原体们都是极端情绪化的生物,他们被赋予了超凡的力量和智力,但这还不够,远远不够。这两样东西永远可以被滥用,区别只在于滥用的程度而已。
荷鲁斯·卢佩卡尔,光辉无限的牧狼神,兄友弟恭的典范并一手缔造了如今的泰拉裔鸦卫。两个极端,两个反面,两个截然不同的例子。
原体、军团。
军团、原体。
两面镜子,凡人承载基因原体的血重生成为阿斯塔特,拥有和父亲相似的面容,他们本该在某些地方更加靠近科拉克斯。但是,就目前的情况来看,他们实际上更贴合荷鲁斯。
你不得不承认这件事的荒谬,也不得不为科尔乌斯·科拉克斯所遭遇的处境尴尬。
众原体之中,他回归最晚,还偏偏是个理想主义者。他的理想或许能在一两颗星球上获得成功,可若是放眼整个银河,便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愚蠢笑话。
每个理想主义者的一生都是一场持续的阵痛,想象和现实的差距之大会让他们一次次遭受沉重的打击。在此过程中,有人会转变,有人会疯癫,有人会走到最后饮弹自杀
科尔乌斯·科拉克斯属于哪一种?
卡里尔没有答案,他也懒得思考答案.更确切的说法是,他没有办法思考答案。
他只是看,他只能看。
他看见暗鸦守卫们站了起来。
科尔乌斯·科拉克斯曾说这是一场审判,是的,的确如此。可在他的语境中,审判是被放在试炼后的。
那些没有通过试炼的人将用余生为他们曾经做过的事赎罪,他们不会死,他们的荣誉不会被抹去,名字亦是如此。
他们只是将永远远离原体和军团。
对于鸦卫们来说,这比死更可怕。科拉克斯的仁慈在某种程度上是他们最不想饮下的毒药,奈何他们没有选择。事情就是如此残酷。
当一支军团被打上另一个原体的烙印这就是注定会发生的事。
这不对劲。
卡里尔皱起眉,他所观察世界的视角好似被蒙上了一层薄纱。
在这个视角中,时间变成了无用之物,连带着他自己观察世界的角度也开始变得抽离且漠然,仿佛处在第三者视角观察他人人生的观众
所有的一切都不再有实感,而是变成了三言两语就能说清楚的简单描述。
直到那钟声响彻于耳边,他方才明白发生了什么。
战争,他经历了太多场战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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